Scorpio·Daybreak

灰色沼泽 19

事先声明、文中所述仅为剧情需要，不代表作者本人主张。

  距离托雷基亚回到光之国已经过了几百年。时间对于奥特战士们来说就是一转眼的事情，两人已经进入了宇宙情报中心的预科班，托雷基亚在学校里读得实在是没意思，直接随便报了一个跳级考试，泰罗一时兴起也跟着他一起报了名，结果两人都过了。只要上完预科班，就可以直接进入初级部进修。

  泰罗就是属于那种平时马大哈但是认真起来不会差的那种人，毕竟父母的基因摆在那里（ps：泰罗现在还很不喜欢被称为'大队长的儿子'或者'军长'的儿子）。

  

  宇宙中的航线忙忙碌碌，各种各样的飞船交错而过，划开一道道气流或留下几道虚影。其中最多的就是可租赁的公共小型飞船，一次可搭载3～5人，操作便捷，飞常适合短途宇宙航行。

  有光之国标志的飞船太引人注目了，泰罗和托雷基亚现在又不能长时间在宇宙中飞行，开虫洞又要事先设定好坐标，不符合泰罗提出的“去未知的地方探险”的目的。

  对泰罗现在这个年龄来说，没去过的地方都是未知。他甚至不知道手上那块光屏上展示的星图是目前的警备队维和范围与对光之国友好文明。

  你问托雷基亚怎么知道的？

  星间联盟每个月定期更新宇宙中的几大势力分布图，作为星际商人组织的一员要对于这些全部了解。

  换句话说，托雷基亚以前看的星图没有青少年模式。即使现在他在光之国的青少年模式限制被解除了，还是只能上光之国的内网。

  嗯，等会到了边界地带就去买一个光屏。

  不会被青少年模式或者墙锁定可以随意使用宇宙vpn的那一种。

  

  

  

  “把小孩子当成花朵一样保护在温室里面就是正确的做法吗，是在关爱他们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种关爱，因为这些花朵不用为了生存去抢夺养料，不用很努力地扎根，只为了让自己活着。”

  “那些野生的植物想要存续下去就只能去掠夺、土地、养分、水，把根狠狠地深入地下，扩散开来、努力长得更高、展开枝叶接触更多的阳光……可这样一来，别的植物的生存空间就被抢占了。”

  “和我们很像吧。不，应该说，和宇宙中大多数文明都一模一样！当温室被打破的时候，那些娇生惯养的花花草草能活过几次日落？没有人照顾的它们还能够继续像在温室里面一样不争不抢吗？”

  

  滚出我的脑子！托雷基亚扶住额头，尽量去忽略这个声音。想点别的，比如莫斯提玛手下那些大型蜘蛛的特性，只有强大的物抗却不耐高温，按照莫斯提玛的性格来说这些东西只是一次性用品……

  

  “光之国就是一个巨大的温室呀，你不这样觉得吗？只是打造这个温室的人有实力能够把这个温室守护好，让里面的东西无忧无虑不争不抢地生长罢了，你看温室破了以后你不就流落到这个境地了吗托雷基亚？”

  “你应该知道温室里面的植物是什么样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人建立温室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会要求温室里的东西按照自己的意愿长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现在的你是你原来那个温室的主人想要的样子吗？到底要多久，你这株有害的毒麦才会被清理出去呢？你只能一辈子隐藏你的本性，伪装成他们喜爱的样子！而你又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你最终还是要回到温室外面去的，回到温室外面的垃圾堆里！夏天终究会到来！到时候你只会像杂草一样死去！一文不值，永远被嫌恶，你的朋友在了解真正的你后就会远离你，嫌恶你，因为你背离了他们的正义，他们唯一的法理！”

  那声音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声嘶力竭，最后竟然变成了托雷基亚自己的声音。

  “行了，你只是我的梦，只是我的潜意识，你产生的原因也不过是是来自于我在莫斯提玛那边接受的价值观输入与光之国理念的碰撞而引发的自我怀疑罢了。”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环境不同，理念与价值观自然不同。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光之国罢了。”

  “我想要醒了，你也该消失了。”

  被分解得光怪陆离的光线交错着，胡乱地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浅蓝色的托雷基亚就这么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的空间中。

  只留下一个带着面具的深紫色人影，他有着一双血红的眼灯。

  “现在还看不到我吗，这个宇宙的我自己。”他展开手臂，夸张地向后下腰，身体扭曲到一个可怕的弧度。黑色与暗金色交错的拘束带紧紧地拘束着他的全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我自己的潜意识！是我自己的梦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他笑够了，捂着胸前的拘束带缓缓直起腰来。那X型的束带上满是裂纹。有什么东西在那下面蠕动着，很快就有一只混浊的黄色眼睛从那下面钻了出来。

  “你把我养得真好啊，莫斯提玛。”他随意地按住了那只独眼，直到它在他锋利的手爪下爆成一团浆糊。

  “别急嘛，格里姆德。每个宇宙的我，最终的归宿不都是你吗？”

  “怎么到现在能量还不稳定啊，还需要靠睡觉来平衡能量的吗？这里的火花塔这么弱的？”他歪了歪头，捂着嘴噗嗤一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因为身体里面有别的东西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被光之国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如果被NO.6发现了，会发生什么呢？”

  

  

  

  “泰罗，我醒了，换你去休息吧。”托雷基亚很快就忘了刚才的梦境，伸手拍了拍泰罗的肩膀，示意他换到副驾驶位置上去：“飞船状态确认，曲率引擎核心温度：正常；散热风扇：正常；航线再次确认，正在校准。”

  “微调0.679°，推力减少6.24%。”

  “探测器测试中，方圆7.85AU内无其他飞行器。无小行星。准备跃迁。”

  “我再确认一遍，泰罗，你真的想去星间联盟那边的集市看看吗？我说过的，那边和光之国比起来很混乱，也不同于平常的小型自由贸易点。即使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依然不会改变的。”

  “据说那边会有很珍奇的怪兽被当做宠物出售！我一直想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的！而且我也不是没一个人来这边星域探险过！挺安全的呀！不用担心托雷基亚，我会保护你的！”

  “那先谢谢你了。”托雷基亚拿起一件黑袍挂到了泰罗的角上：“你先把这个穿上吧，那边核心区域对光之一族可不太友好。”

  “不要拿我的天线当挂衣架啊！”

  “上个星期我还看见军长把手镯绑到大队长的天线上面。大队长还很高兴地和军长一起拍照。等会到了集市给你也选一个？我记得以前还是有卖的。”

  “啊……那个，我……爸爸妈妈真的这样做了？”

  “要不你回去以后找大队长要一下照片？”

  “我想我还是算了……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跃迁到了一个港口。这里还有许多飞船在排队，大多数都是租的，一些飞船连编号都没有，是私人改装飞船。

  等轮到他们时，托雷基亚拉好兜帽，打开联通外界的显示屏，直接把几个宇宙币丢到了传送带上。

  负责检查入场的玛格玛星人一句话没说，打了个哈欠，把星币扒进自己的口袋，丢了五枚通行芯片和一堆破破烂烂的手环回来。

  “注意事项都在里面，自己看，离开时还回来，下一个。”

  托雷基亚关上显示屏和传送带，拿着杀菌枪对着那堆东西喷了几圈。

  “挑一个带上吧。在这里需要多几个身份。我们只是来看看，5个够了。等会记得用宇宙通用语交流。切忌，绝对不要摘兜帽，不要说光之国语，我们在外面看看就走。不要随便摘手套，避免身体部位和外界直接接触。”

  “哦……没必要这么夸张……好吧，你有经验，听你的。”

  托雷基亚操纵着飞船，驶入了一边的停泊区。锁好飞船后，领着泰罗从另一边领了两个代步车。

  “不要暴露我们的飞行能力。”

  “托雷基亚……”

  “别叫真名！该死的，这个我也忘了告诉你了。”托雷基亚小声说到，“算了，你现编一个名字吧，在这里你叫我雾琦比较好。”

  “呃，怎么搞得和特工一样啊……好吧好吧，雾琦你好，我是光太郎。”

  “雾琦……我刚刚想说，我听见了哭声与求救的声音。听起来是幼生体的……”

  “走吧，那只是一种动物的叫声而已。”

  

  “这里是哪里啊，救命，有谁来救救我！”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

  “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

  哭喊声就在耳畔，可托雷基亚眼神冷漠，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记住，泰罗，在这里，他们只是动物。是明码标价的商品，是有检疫证明的食物，是有血统证书的宠物，是玩具，是工具。我们能够理解它们的叫声，只是因为奥特一族对求救和这种情绪有一种特殊感应而已。”

  “它们可以是任何东西，唯独不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智慧生命个体。”

  “它们是商品、是货物。经过了星间联盟的法律允许。”

  

  一队被纳克尔星人用绳子牵着的人行生物从一边的商队飞船通道走过，它们身材矮小瘦弱，大多数都是幼生体，脖子上带着不同颜色的项圈，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瑟瑟发抖。

  还有好多这样的队伍，各种各样的生命体，从泰罗和托雷基亚的身边缓缓经过。

  一个泰罗甚至弄不清楚性别的幼生体宇宙人凑过来，试图把身体靠在他身上，还是托雷基亚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他。

  “第一次来吗亲爱的？一路开飞船过来累了吧，来我们这里歇歇呀？包你满意哟？几个人一起都没关系哦～”

  这暗示太明显了，泰罗已经不是小孩子，可是现在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让你们的人滚远点。”一枚中等面额的宇宙币被扔到那个幼生体怀里：“闭嘴。敢来那一套就给你清清肠胃。”

  托雷基亚扣住了泰罗的手腕，把他拖到了一边的游客通道。

  “走了，光太郎。你该不会真的喜欢这种货色吧。”

  几个高大的宇宙人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他们走向那个幼生体，用泰罗听过的最肮脏的词汇开始大声嘲笑。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